《机动部队——绝路》：人道？什么人道？

yiling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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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U机动部队:绝路

　　◎译　名　PTU机动部队:绝路


　　◎片　名　Tactical Unit No Way Out


　　◎年　代　2008


　　◎国　家　中国香港


　　◎类　别　犯罪/冒险/动作


　　◎语　言　粤语


　　◎字　幕　简体中文


　　◎IMDB评分 N/A


　　◎IMDB链接 N/A


　　◎文件格式　XviD + MP3


　　◎视频尺寸　544 x 304


　　◎文件大小　1CD


　　◎片　长　90 mins


　　◎导　演　刘国昌


　　◎主　演　任达华


　　邵美琪


　　林雪


　　彭敬慈


　　张大镛


　　曾国祥


　　王志安


　　吴丽


　　洪志杰


　　陆文伟


　　彭伟明


　　陆文伟


　　邓力奇


　　司徒锦源


　　◎剧　情： 龙蛇混杂的街道，警察与黑社会间，一直是河水不犯井水。黑社会乐是只会剥削手下的老大，盲辉是乐的手下。某夜，有市民因买了假烟追讨而被打死，警方派遣展等PTU，禁绝所有黑帮势力。盲辉因欠债被乐哥打，为了生计更被逼犯事，结果被PTU拘捕，对警察怀恨在心，展一队人认定盲辉想杀警察…一日盲辉把网址所有PTU引来，却在所有PTU面前活生生把乐哥打死！他道出无法生存的悲哀。
       展在此街巡逻，碰上盲辉女友小惠，小惠突然把刀直插展腹腔，她控诉警察令他们无以为生，令她失去至爱。警察是一份需要付出感情的人道工作。但从来没有歹徒会以人道立场待他们。医院中的展，还未脱离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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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说教



我本人对说教并不反感，在恰当的时候，必要的说教有醍醐灌顶之效，但必须得是恰当的时候。

如你所知，在我们的教育中，说教从不缺少，并且历史悠久。《论语》一书，一般写明是孔子所作，但其实是其门下弟子整理的老师言行录。在这本书中，学生们记载的孔老夫子的一个主要形象即是一个说教者，整日里说某某某你应该怎样，某某某是怎样一个人，某某某又可以做怎样的事。当然，孔夫子因其“有教无类”与“因材施教”的教育主张和教学实践，他对学生有很深的认识，并且大多都合情合理，说教适时，因此学生们对老师的说教似乎也很服膺，没什么不满。

但现在可不是孔子的时代。如今，学生们对老师的说教反感至极，这一方面自然有学生的问题，另一方面，老师的责任似乎也无可推脱。在知道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之后，学生们经常将老师比作唐僧，这么说也没什么恶意，主要是为了表达有些老师很像那个喋喋不休的和尚，不论时间、不管场合，总在那边自顾自地对学生说教，却不管学生是否愿意听、是否听得进。

印象中，香港有一部电影，好像叫《九个女生与一个鬼》。与大多数校园电影一样，这部电影的目的旨在教育学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样的一部电影，自然也少不了说教，但在我感觉中，它的说教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意思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说了一些恰当的话，并且学生们恰当地接受了。

与之相较，新近的那部电影《机动部队之绝路》，它的说教就非常地不“恰到好处”，——尽管只在电影结尾才出现一小段说教。

在影片倒数第三个镜头里，警察细忠为自己身为警察、却还要保护那些流氓混蛋而愤愤不平，另一警察或许因为同样的烦躁，叫他住口，两人吵起来。在被制止之后，第三个警察——他是编导的“话筒”——开始总结性发言：“细忠，一鸡死一鸡鸣，庙街有庙街的规矩，警察都要跟，绝不例外。我们不是要扫到他们日日没饭开，那帮混蛋没饭开，到头来反咬你一口，我们做的是平衡。”细忠很不服气地说：“那不要穿这套制服了。”说教者笑了笑——显然是认为细忠的话只是一时气话，并且太过幼稚——然后无奈地说道：“我们都是打份工，不是超人。火爆找人顶罪，都是一种平衡。这里的生态平衡，总有一天，它会有自己的方式，将过火的收起，没人可以多走一步，你走，就会像他那样。”这里的“他”，指的是因帮助盲辉而受伤的沙展李永森（任达华饰）。他说完后，女沙展（邵美琪饰）接着总结道：“可惜，警察是要付出感情的工作，但从来不会有人用人道的立场看我们。”

这一段说教，不仅不合时宜，让人反感，简直混蛋至极。粗听起来，这一种观点，似乎比宣扬所谓“超人”、“英雄”警察的警匪片现实很多，深刻很多；但细究起来，这话实在混账。

不错，火爆找人顶罪，确是一种平衡，弱肉强食，社会如此。作为警察，确实也只是“打份工”，不可能像“超人”那样完全扫荡恶势力——即便“超人”也清除不完，人类的本性使得恶势力不可能完全消除，只会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假设能将恶势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和一定程度之内，不让其行为“过火”，达到一种“生态平衡”，那么，不论对警察等正义力量或曰权力机构，还是恶势力，抑或处于两者之间的良民与弱势力量来说——因此，也是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达至稳定的方式。

但孔老夫子曾说过，听其言，还得观其行。警察头上顶着正义的光环，处处以正义之师行事，为了消除或控制恶势力，却往往不顾及弱势力量的安危。在这部影片中，盲辉和他的女人，那个身为妓女的“北姑”，是其中的弱势力量。机动部队为了制止恶势力，几次三番将盲辉顶到枪眼上，盲辉不听，他们便拳打脚踢，又以要将他交给移民局为要挟，结果让恶势力认为盲辉出卖了他们，有一次甚至诬陷盲辉，误导流氓们以为盲辉是告密者。女沙展在最后说，人们不用人道的立场看警察，请问，这些行为人道吗？他们可曾用人道的立场对待盲辉？李永森后来终于对盲辉人道了一次，但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呢？“没人可以多走一步，你走，就会像他那样”！难道这就是女沙展所谓的“人道立场”？难道“人道立场”是个只拿进不拿出的小气鬼吗？

不过，从整部电影看来，我愿意相信编导们在电影结尾加上这么个鸡肋，只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口味——如我们所知，有些人对电影的说教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要是电影里没出现清楚明白的说教，他们就不会同意电影上映，更不要说去看、而且是去电影院看了。



二  往事只能回味



几个月之前，我听到这首歌。是刘家昌的作品，真好。作曲者亲自演绎歌曲，里面会有一些更为细腻的技巧和情感表达方式，同是流行歌曲，跟一般歌手相较，会少一些媚俗气。

这部电影以这首歌作为主题曲，让我顿时对电影产生好感与亲切感。看完电影之后，我感觉这首歌选得特别好，为影片营造了一层很浓厚的温情和伤感。当然，有些人对这两样东西也很反感，认为这只是情节剧中的噱头，将使电影缺乏力度。对他们来说，黑暗的电影要黑暗到底，电影得揭破人类虚假的面具，——这只是兴趣不同，不碍我们什么事。我们认为，温情也挺好，伤感虽然廉价，倒也不妨自怨自艾一下。

《往事只能回味》，这歌本身就非常伤感。但我们在回顾往事时，因为距离的关系，过去多少总会变得模糊一些，从而盖上一层温情的面纱，而今回想起来，不论悲伤、快乐，我们或许也会有一丝喜悦与温暖。将往事局限到爱情，局限到青梅竹马的爱情，更可明显地感到，歌曲是在回想和呼唤过去那单纯的生活。那个时候，不论忧伤、愤怒、狂喜，都是那么单纯，许多年之后回头看，它们甚至单纯地令人心碎。

对盲辉和他的女人来说，单纯的生活就是他们对生活的全部期盼。从这一点来说，影片有一段处理地特别好。盲辉第一次被机动部队打得遍体鳞伤后回到家，女人还在接客，他就蜷缩在沙发上睡觉。停业后，盲辉赤身裸体地站在浴室中央，女人温柔而细心为他洗澡、清洗伤口，女人问“他们又打你了？”盲辉只是笑。四周无声。晚上，女人搂着盲辉，给他唱《往事只能回味》，中间对盲辉说“别的男人只想和我上床，只有你对我好。”盲辉还是笑，偶尔抽一口女人递到嘴边的烟。这一幕在歌声中淡出。现在想来，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一本小说，叫《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这不就是吗？他们是真正的弱者，真正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但有时他们连人都不是。正义与邪恶都在欺压着他们，这些无辜者，他们无处可逃，生活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路，一条“绝路”！原本，女人卖淫，男人兜售私烟，且不论人们在道德或法律上对他们有怎样的看法，对他们来说，这是生活，也是生活的保障。假如生活可以让他们这么继续下去，我想他们是会感谢生活的。然而，生活如此残酷！在火爆逼迫盲辉顶罪之后，女人对盲辉说“女人一辈子跟定一个男人，听男人的，这次你就听我一次，我们离开这个地方。”盲辉终于答应了女人，尽管他从未离开过庙街，尽管他们对未来看不到任何希望，但他们必须得走。然而，他们走得了吗？

盲辉被打得半死，还一直往前爬，希望去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往前爬一点，流氓就把他拉回来，然后看着他继续往前爬，然后再拉回来。而房间内，女人正在被四个流氓轮奸。此时，您还认为他们是人吗？您还会说出“人们不用人道立场看我们”这种话吗？此时，他们不是人，只是玩具，其他人的玩具。警察能说他们没有一点责任吗？他们能用正义去鄙视或漠视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