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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03-13 07:17:00 来源:广州日报 ( u7 o4 ?7 K( e3 C& A6 c
[提要] 小何说,作为社工,跟残障人士们探讨性话题并无妨,但必须先建立信任,他们才愿意说。据记者了解,香港的工疗站在这方面已有丰富的经验,设有专门的庇护工场,并配备专门的社工。8 p5 H5 E% H& d/ a& Q3 O2 r$ [: k; y
不容回避,否则易发生尴尬事件且不知如何应对。有学者呼吁重视残障人士的性需求,并对社工、残障人士及其家属进行专门培训。" N7 q7 @8 I/ T: I, s9 z: N
文/本报记者李钢+ x0 n6 G5 a, N
一对智障恋人,因为家庭的反对而无法结为夫妻,于是两人相约“私奔”,男方租了个房子,和爱人拥有了属于他们的“家”,但最终,这对恋人被家人和社工找到,“私奔”告终。
% [* u" @! t# {9 B$ v- R; E/ v 这个个例既特殊,又普遍,长期以来,社会在关注智障等残障人士时,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这一群体的“性需求”,很多年轻社工不知该如何应对残障人士的“性冲动”。对此,广州的一些社工组织开始学习香港的一些先进做法,并且有针对性地开展讲座,希望能够加强针对残障人士的“性关怀”能力。
7 @, n! G! h* B- a 案例一 v/ e( |9 B0 b9 h: ^
女精神病人“挑逗”异性
0 ?5 Z1 }0 K+ y2 F3 Z- @! t, f$ T 据来自基层社区工疗站的社工小何介绍,有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40多岁的妇女很爱她的老公――她的老公是一名智障者,平常在家时,她很黏老公,老公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但是如果她老公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回到工疗站后就会把所有男学员和男社工都当作她的老公。
) l& K6 z& Q: k$ y/ ~. f$ y “学员是在工疗站睡午觉的,到了睡觉时间她就会用语言或者肢体动作诱惑20岁左右的男学员,当社工或者工疗站的老师发现这个问题时,肯定会当场阻止她。”这名妇女平常还喜欢在背后挑逗别人,抱或者拉住别人的手。4 z- S V% m% h
后来,社工们通过家访了解到,这名妇女的老公无法满足她的性需求,她同时服用避孕药和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而这两种药混吃会加重她的精神病症。6 k% H7 b4 J; `& i9 F) P% j4 r
案例二: {1 l( C G1 ?. }
肢残人士“移情别恋”
- z% g6 q2 [4 h) a& c& e" t( J 在同一家工疗站,有名30多岁的妇女,肢体残疾,曾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青年,见面之后男青年对她没好感,她受了打击,此后一段时间心里抗拒男性。
( p2 k. D1 o, l1 t: a4 X( R M 到了工疗站后,她遇上了一名20多岁的男学员,他们是特殊学校的同学,原本就很熟,慢慢发展出了感情,有了一些亲密的动作,家里也都知道。“我观察到,那个男学员会摸她的手和背,还会摸她大腿的上部,她并不拒绝,表现得无所谓。”小何说。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那种行为”。0 d: U; }3 i' _1 L
再后来,她又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双方有非常亲密的身体接触,家人坚决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另一方面,那名工疗站的男学员显得很沮丧,此前他还愿意跟工疗站的老师交流,现在却变得越来越孤僻。' z+ ?8 _/ c8 ^, ~- [! \. q
社工:
/ S; G: G; n0 ^ 避免说话太直接伤人: L' `" C6 P; M2 w+ h( o9 b
以上两个案例,反映了在残障人群中存在的“性”问题。据了解,目前已有个别社区工疗站和香港合作,学习“香港模式”。就“性”问题,小何所在的工疗站配有一名心理咨询师,每当残障朋友遇到包括“性”问题在内的心理问题时,都可以寻求咨询师的帮助。5 K8 m# a/ P/ G- n4 q$ C2 r
小何说,作为社工,跟残障人士们探讨性话题并无妨,但必须先建立信任,他们才愿意说。有名残障人士,或许丈夫不能满足她的性需求,当小何和一名男社工上门做家访时,她不断把内衣照给小何看,还说“男社工也可以看”。* E# \ s, Y8 f. h" h
小何是女性,觉得没什么,称赞她“皮肤白皙”、“保养得很好”。男社工觉得不好意思,小何并没有特意制止她,只是把照片放自己前面,让一切看上去都显得很正常。在显现了欲望之后,她恢复了正常,小何就岔开了话题,事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平时上门探访,社工们会从别的角度询问她跟丈夫的关系,但避免问得太直接。- P$ x& p6 _& X6 Z- R1 E8 [
本人PK家人:
2 d* L2 [ G6 @* T5 w( k, c 情感、生理需求与责任
: h; ?# h8 D- i# ~! N6 p 中山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裴谕新一直从事残障人士“性关怀”课题的研究,她告诉记者,目前我国内地对残障人士性需求的关怀才刚刚起步,社工机构都缺乏经验。在外国,社工机构会播放一些特定的影片给残障人士看,看后让他们抒发对“性”的看法。
1 p' |$ d; L' M8 T5 t. T “最近有部新电影《亲密治疗》,讲的是‘性治疗师’怎么给残疾人治疗的故事。国外鼓励残疾人表达性需求,会组织残疾人开舞会。不一定结婚生子,搂搂抱抱也能满足他们对亲密关系的需求,对他们的发展有正向作用。”裴谕新说。
$ Q; t( y0 { s" l' f" v 在家庭内部,父母对残障子女寻找“另一半”,持非常谨慎的态度,可能会反对子女在性问题上的一些行为。据社工小张说,由于残障人士往往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家长对孩子“另一半”的要求会比较高。
: h8 F7 a5 c* U8 X- _1 p “我们经常遇到的情况是,家长不喜欢孩子找的‘另一半’,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要求。我们认为,关键还要看对方是否有责任心。在一家工疗站,一名女生的家长不允许她回工疗站,因为她在工疗站有个男朋友。”) r4 Y3 r. l/ ]4 b9 M# {; B
“家长觉得那个男人回家不干活,整天在工疗站混日子,不喜欢,于是反对他们来往。家长的理由是:‘在家里连家务都不干的人,怎么去承担以后的家庭?’家人想得更多的是现实生活和家庭责任的问题,但残障人士本人的想法很单纯,可能就是情感需求和性需求,因此会跟家人发生冲突。”小张说。
4 h& A4 D( d- r& N J' Q, E& ` 必须尊重残障人士的性需求,怎么办?有社工总结称,要从多个方面对残障人士进行综合教育:首先要教他们认识人类的身体结构,包括跟女生讲月经,跟男生讲梦遗。其次要教他们懂得什么是公共场所,什么是私人场所,让他们知道哪些行为可以在公共场所做,哪些不可以;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可以做什么。/ v; Z/ y8 y5 a) s# a7 I, U/ V
据记者了解,香港的工疗站在这方面已有丰富的经验,设有专门的庇护工场,并配备专门的社工。
6 x& ]# `+ E* B% P! v& G/ K$ m 学者访谈
$ h9 Y5 ?5 A/ p/ Q5 n+ z. G5 a 正视问题 开导家长
. Q0 W9 |- h8 c. B8 T* ?+ ~+ ^% } 记者(以下简称“记”):在残障群体中,存在怎样的“性”问题?
5 a; q$ l1 E/ H/ y9 C0 f 裴谕新(以下简称“裴”):探讨这个话题,要把肢体残疾和智力障碍分开来,因为两者面对的问题不一样。肢体残疾者相对来说问题较少,我们目前做的课题,主要是针对智障人士的。2 V4 P" R [% n, [8 a
智障人士同样有性需求,这种需求往往被人们忽视。智障人士往往生活在残联或者社区工疗站,他们虽然也有跟常人一样的性需求,但他们的性表达却与常人很不一样,如果不理解或者不关注,就会有让人尴尬的事情发生。% F& Q$ o1 {4 G' |
我向一些工作人员了解得知,两个智障人士之间的性接触,要么表达比较直接,要么违背对方的意愿,在性接触方面,对照顾他们的工作人员也会有“移情”的行为,表达方式很不一样。譬如,智障人士为了表达自己对工作人员的感激之情,会把工作人员搂得很紧,20岁出头的社工会因此感到非常尴尬。
: p @1 y/ {. S* N 有时候,一些智障人士会在公共场合做出一些不雅的行为,譬如自慰。特别让人担心的是,有时候智障人士不懂安全保护,容易导致怀孕。有一家机构还出现了两名服务对象私奔的事情,但遭到了家人的反对。- H2 C/ R. y. Z8 d& s# B/ G
记:智障人士能结婚吗?6 k! b& M9 C( n0 o
裴:按照法律规定,若达到一定等级的智障程度,就不能结婚。2 X* g& ]; P3 J! s
记者:对于智障人士的性需求问题,目前内地的社工以及他们的家庭,是如何处理的?
& h2 {9 G0 R" C2 ?3 @2 B 裴:家长一般都采取压制态度,一些工疗站让社工去开导。现在还只是初步的介入。
5 R) i1 j; o( v" h 有个残联的人,教男服务对象“自慰”,会有各种叫法,譬如叫“磨豆腐”、“划火柴”等,但问题在于,他们有可能在不适当的时机进行自慰,譬如在浴室里,或者在小组活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告诉他们,这些都是私人行为,不可以在不恰当的场合进行。- z4 k' [# v) _/ X
据我所知,香港有家社工机构,有针对性地培训这些智障人士,教他们用安全套,这个机构还出了本社工手册,介绍如何应对智障人士的性需求。* G* O+ {9 ^4 n
记:你曾经组织社工专门探讨残障人士的性需求问题?' W4 i5 T: I/ _/ \( F2 s8 o
裴:上次座谈请了几家机构,老人院、残联、家庭服务中心和福利院等,主要是把国外的理论介绍给他们。在内地社工的服务范围中,是不涉及“性”的,但如果不直面这个问题,在实际工作中就会遇到很多尴尬的事情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处理。3 g6 R+ _' D& |$ P" \9 s
记:发达国家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 Q. E( ^5 d2 i+ `/ ~
裴:残障人士面临的性问题,实际上是生存状态的问题,而不仅仅是性需求。西方国家已经把这一问题上升到了“性权利”的高度,认为是政府的事情,不能不管。荷兰的残障人士甚至每月可以花一定的钱去购买性服务,由政府补贴。! u4 y. ~& |; Q/ ]* a( A" t% o
在性犯罪方面,智障女性容易成为性犯罪的目标。 + J) F2 ~& A4 g6 i/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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