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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是一名社工,工作快4年了。4年里,他有3位同是大学社工专业毕业的同事相继辞职。 小飞进大学时觉得,社工专业眼下冷门,但未来会有热度。他看过一部香港电视剧,里面那些社工,拿着不错的工资,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职业前景甚至直追律师。 z Q/ i. b1 U* c0 P2 @, o
毕业时,小飞选择了上海,因为在全国,上海的社会工作走得比较靠前――当很多人还不知道“社工”这个名词的时候,上海不少街道已经在招聘社工。! Y3 [: G, G1 o
理想在这头,“面包”在那边
- |) W4 S2 R/ r# F/ j I 小飞身边的辞职同事中,小赵是第一个。原因很简单:一个月就2000元工资,快活不下去了。小飞对小赵的窘迫有所耳闻:“一个科班出身的女大学生,不得不租住在一个阳台上,每月500元。”
' w4 _- H, p' H4 b2 s# i 低收入,也一直让小飞和其他同事纠结。好在家里经济条件尚可,小飞还能跟随理想继续走。
$ w' P5 D2 e- I! S5 e, ^ “可那些面临结婚生子的人怎么办?尤其一个人在上海闯荡、要租房想买房的怎么办?理想不能当面包吃。”一次,在浦东的一个社工交流会上,许多同行谈起了社工群体令人咋舌的流失率――3年,跑了一半。小飞一下想到了离开的同事,“他们可能都是些想追随理想的年轻人,但这样的待遇,实在熬不下去了。”
- T, N4 L4 G* |4 p 小飞很担忧,假如社会组织或公益项目留不住人才,工作质量变差,会不会让政府部门对购买服务产生犹豫?资金来源有了问题,社工的收入就会更微薄,“陷入一个恶性循环”。
- z1 a) J2 ~3 J “我们能学香港模式就好了。在香港做社工,门槛高,学历起码要本科,相应地,工资待遇不低。他们的资金来源于社会上的基金会和慈善机构。而我们是饿着肚子搞发展。”小飞觉得让社工“饿肚子”的原因之一,是很多人对公益项目存有偏见,“我们做的很多事没法量化,也不那么起眼,不像修一条路、一所学校那样的善举,能有看得见的效益,因此很多人不愿把钱投在新的公益项目上。”
0 X3 r3 d1 J! @* r8 f1 P, ]5 ` 谁许我一个成长空间?
6 R {7 U% D6 v0 o1 v! \7 K 小周是第二个辞职的同事,他选择了考研。
4 o& U1 s5 G4 Q& s “这是因为做我们这份工作,眼下实在看不到上升的空间。”小飞把自己的4年社工经历形容成一条水平线――无论工资,还是个人成长,都看不到上扬的迹象。
% ~. z' x U" [+ [ “做社工,一开始很容易有成就感――做着不同的项目,一人分饰多角,有时要讲课,有时做活动策划。”项目的效果和服务对象的夸赞是小飞选择坚持的动因,“可从个人成长看,我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小飞渴望充电,但社会上找不到一个能为社工充电的培训机构,领导则对他的这种需求不理解。) @ G S5 N7 { h8 k+ M
“现在饿肚子没关系。但我们需要一个能扶持个人成长的体系,感觉有奔头。”小飞说,目前社会上有社工的能力级别考试,但拿到了更高级的资格证书,工作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 P7 K' P# ~! K% C 在小飞工作的街道,社工的流失率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原因就是这种似乎“从始至终的安稳”:同事中科班出身的很少,大多是大专毕业,他们或把社工工作当做“专升本”的过渡期,或是心安理得地开始提前“养老”。
1 W) ~6 A* a: k. W" b 社工就是为社区干活的人?
) h# r$ k/ r$ p5 J' }, h A君,是小飞“崇拜”的前辈,但也是第三位离职的同事,因为“受不了行政束缚”,“他是个很有想法、很敢创新的人,辞职前的一段时间里非常苦闷,觉得社工在街道没有地位,说不上话。”
8 O9 D, `- K. a- n) X/ W, v 那一年,大约有20个年轻人和小飞一起以“社工”的名义来到街道工作。小飞觉得自己是其中的幸运儿――可能因为“专业对口”,他干的活与此前憧憬的出入不大;而其他人不一样:有的在办公室里做“影后”,专门负责文件的影印、递送;有的做“前台接待”……基本都是些技术含量不高的“闲差”。小飞也曾因“显示了能力”被街道借调,结果在办公室做了大半年行政。还有不少同事被送到了人手短缺的居委会,“好像社工就是补缺的‘万金油’”。
% n/ }' A! [4 U' n0 l9 o( O 后来回归做公益项目了,小飞也经常觉得不顺手,“手头的单子里,一大部分是街道下派的任务,行政干预太多,很多活动不能按我们自己的想法来开展。不少有想法和干劲的社工受不了束缚,选择离开。”5 v# b3 F! c: s
学社工专业的小飞现在有些迷惑:到底社工的主要工作是什么?而领导给了一个让他更迷惑的答案:社工就是在社区工作的人――这个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街道的外聘人员。+ c7 c. r( K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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