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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桂是顺德最早引入社工服务的镇街,2010年,容桂以居村福利会为载体聘请了首批6名社工正式进驻。至今,容桂社工服务已覆盖所有26个社区(村)。2年多来,专业社工服务在容桂从无到有,覆盖面不断扩大,服务逐渐细化。 这些项目到底运作如何?近日,容桂街道社会工作局委托深圳市现代公益组织研究与评估中心,作为独立的第三方专业评估机构,对街道内的鹏星、启创等社工机构及其运行的30个社工服务项目的服务成效进行综合评估。容桂将根据评估结果对相关项目进行购买。 虽然最终评估结果表现合格,但容桂社工的发展仍遭遇了不少难题。“经过社区走访,居民对于社工站的知晓度偏低,随机抽样调查数据显示,社区居民对社工站的知晓率低于50%”。评估报告认为,对社工服务的社区宣传力度不够、项目团队力量薄弱等问题仍制约着容桂社会服务的进一步发展。 专业服务网络格局初步形成 评估报告对容桂整体的社会服务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评估报告中指出,容桂社会工作服务实现了社区全覆盖,专业服务网络格局初步形成,项目服务重点突出,机构运营规范有序。 2010年1月,容桂首批6名社工正式上岗,分别为海尾、马冈、华口三个居村提供服务并开展试点。目前,容桂已经在26个村居建立了社工服务站,实现了社工服务的全覆盖。 与较早前推行社工服务的上海、深圳和广州等地不同的是,“容桂社工”是以村居福利会等民间组织为载体来推动的,由专业的督导员跟踪指导,由政府负责监督。“容桂各社区都有福利会,街道也有慈善会,已经搭建起很好的民间福利资源体系,”容桂街道党工委委员、社会工作局局长陈汝强表示,以福利会等民间组织为载体的运作模式,将充分发挥容桂的后发优势,改变政府大包大揽的服务体系。 目前上海和广州的社工模式较为类似,都是政府购买服务或政府购买项目。深圳虽然由民间社工机构来负责日常运作,本质上仍是政府花钱和政府引导。“容桂模式”则充分发掘了民间的慈善资源。容桂有许多热心于慈善的企业家和社会热心人士,通过民间慈善组织来发展社工,不仅比较长久,也能有更好的社会参与度。 “沉淀于社区,服务于社区”,这被誉为“容桂模式”的另一特色。不少专家认为,容桂由各个社区福利会直接招聘社工,实现了管理的扁平化。村居有家庭矛盾、邻里不和,都可以直接由社工服务站来解决,反应更快速,行动更高效。 但目前,从基层社区传来了另一些声音:村居福利会虽然作为聘用社工的主体,但各个居(村)发展情况不一,因此筹集善款的能力有大有小,部分村居的筹款,有可能支撑不了社工服务。老风(化名)是容桂去年刚刚新建社工服务站村居的书记,他说,虽然容桂街道解决了一半社工站的经费,但另一半还是来自于村居福利会。“对于社工是否真正能在村居内起到作用,他还没有底。村民不了解,解决经费问题可能会更加艰难。” 他还向记者诉苦:“现在村居福利会资金并不多,不少企业或者善长仁翁选择捐资更多的还是向镇街一级慈善会,对于村居福利会的捐资比较少。可以说,用一分少一分。村民们希望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薪水低人才流失严重 评估结果显示,人力投入与团队素质投入方面,部分社工服务经验较浅且社工流动率较高,社工队伍服务经验和稳定性有待加强。 这种局面让社工阿婷觉得挺无奈。她说,不仅如此,整个顺德社工界都处于女多男少局面。仿佛整个社会已经将社工定性为女性为主的工作。但她也坦言,造成这个局面最大的原因还是薪资水平。 她告诉记者,虽然政府设置了薪资指引,但实际的工资晋级还是需要时间的。“以一个做社工三年的资深社工为例,工资在3500元左右。按照她所在的鹏星的晋级途径,首先是需要工作一定年限,然后在绩效上达到一定要求,方可达到工资晋级的目标。而且即使晋级也只是加个300多元。 她说,作为一个女性都觉得这份工资马马虎虎。如果是男性社工的话,可能会更多地考虑到结婚、买房、生子等因素,故让男性对社工这份工作有些望而却步。“社工都是有理想的人,但理想遇到实际,这道选择题实在很难。” 一方面是薪金水平带来人才流失,另一方面是服务站点迅速增加,人不够用成为村居社工服务站开办最大的难题。这很大程度上导致了社工队伍服务经验和稳定性不足。 为了培养合格社工,所有的社工机构都绞尽脑汁。“我们已经在容桂开始推广社工助理制度,开始进行社工人才梯队的建设。”容桂街道党工委委员陈汝强说。 去年,容桂在鹏星社会工作服务社开始试点社工助理制度,即招收人员作为社工的助理,通过向社工学习及机构的培训,最终成为一个合格的社工,投入顺德社工服务事业中去。 “通过社工助理这个形式来降低准入门槛,对促进社工人才的培养有重要意义。”容桂鹏星社会工作服务社副总干事舒志勇说,有资质的社工实在太少了,通过传帮带的形式先期对社工助理进行培养,在其获得相关资格证件后,可以立即上岗,接手进行单项服务,不需要任何的过渡期。对于社工机构不间断地开展有针对性服务将起到重要作用。 社工助理虽不是社工,他们也有晋升渠道。舒志勇说,社工助理晋升从两方面进行。考取社工资格证或资历到了都可晋升为普通员工级别,工资可得到一定幅度提升。目前鹏星已经招聘12名社工助理,其中有4人已经晋升成为社工。 颜芳是其中一名社工助理,她的经历颇为传奇。她在应聘社工助理岗位之前,是一个有自己店面的老板。“我原来做文具生意,在做社工助理前,每天晚上关门后就是数钱,感觉人生很没有意义。”颜芳说,自己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社工的一些东西,感觉像社工一样去帮助人,非常有意义,于是放弃自己原来的工作,参与到社工服务中来。 知晓率提升是一个渐进过程 评估报告认为,容桂社工及其推广的社会服务项目虽普遍获得了居委会的支持并建立了良好关系,但较少获得企业、基金会及社区内外其他组织、团体的支持。 在评估期间,第三方评估员还通过走访社区并随机抽查社区群众了解到,居民对于社工站的知晓度和参与度偏低,随机抽样调查数据显示,社区居民对社工站的知晓率低于50%,参与率仅为11.2%。 据悉,随着服务的不断深入,容桂的村居社区服务站确实遇到社会资源匮乏的难题。社工阿慧表示,现在不少低保家庭妇女来找我们求助,希望我们给她们找一些可以在家做的零散工。为了帮助她们,她和同事也多次前往社区的商铺及企业需求帮助,但这些单位提供的工作,很多妇女都做不了。 阿慧说,目前,社会资源收集对于村居服务站仍然是一个大难题。现在社会资源的收集只能是靠她们骑车到处去找,手头上没有即时就可以拿来用的资源,这在未来长远的发展当中,是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对于社区居民对社工站的知晓率低,记者从顺德鹏星社会工作服务社副总干事舒志勇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解释。“认知度太深,我们也没有人手去满足如此多人的服务需求。”他告诉记者,社工的知晓率提升是一个慢慢发展的过程,容桂人口结构与其他地方不同,本地人与异地务工人员各占一半。外来者因为其流动性大,存在一个认知衰减的过程。今年,他们的宣传也将持续增强,但也会控制一个度。毕竟如果认知度太高,他们的人员太少,跟不上进度,也不能提供优质服务。 对于居民的参与率问题,舒志勇表示,由于现在他们的社会服务是项目制的,故只能针对其项目针对的人群进行服务,故参与率数字会低一些。 而对于知晓率与参与率问题,容桂一村居书记有自己的理解。他表示,社工毕竟是不能马上见效的,刚开始毕竟都有一个适应过程。他建议,社工可以参加村居的行政服务,通过服务来体现一部分作用,让居民接受并深度了解他们。再通过社工服务的开展,最终达到让村民们接受社工的目标。这无疑是让社工融入村居的最好途径。 伍威权庇护工场: 遭遇成长的烦恼 ■实地走访 伍威权庇护工场是佛山首家专为残疾人提供庇护性培训的慈善机构,作为全市的一个示范性项目,它的发展现状可谓是容桂社会服务发展的一个缩影。 这家2011年成立的庇护工场,经过近2年的发展,它良好的服务,已经深得容桂人的信任,不少人慕名而来,但受困于工场的规模,他们只能是排队等候。 虽然庇护工场深得容桂人的信赖,但它也有着难言之隐。社会就业难、学员社保无着落……像其他新生事物一样,庇护工场同样遭遇了成长的烦恼。 学员最高每月可获1000元工资 “哈,帮我看看,袋子没轧错线吧。”“没错,就是这样,做得好,加油。”来到工场的时候所有的学员都在社工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赶制着订单,他们的脸上充满着工作的快乐。 成立于2011年的伍威权庇护工场致力于帮助残障人士融入社会,让他们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就业谋生。经过近2年的发展,这个工场已经从过去单纯等待工场的布艺订单,到现在有全新发展。近日,记者也来到这里。走进工场引入眼帘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环声电子耳塞加工(长期供应)、佛经小册子和印刷包装(长期供应)、购货验收单印刷1000本(3月出货)、圣母袋1000个(3月出货)。”在工场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小黑板,写有当前的订单。有了这些订单,周一至周五上班时间段,工场里总是非常忙碌。 近期,工场最为紧张的还是赶制机构创建以来最大的单笔订单:来自香港的定制圣母袋1000个,预计可收入60000元港币。放眼望去,正在忙碌着的学员们和普通工人一样,用自己的双手追寻着自己的梦想。 去年5月份,在庇护工场成立一年之计,工场申请到了香港伍威权慈善基金的资金支持,投资建成了印刷部,丰富了庇护工场的残疾人培训项目。此外,庇护工场还在去年年底成功开办了顺德首家社会企业,探索采用商业模式解决更多残疾人的就业问题。 工场负责人曾伟祥告诉记者,经过将近两年的发展,目前在伍威权庇护工场培训的学员人均月收入约500至1000元之间。“收入来源包括容桂街道办每个月给予的300元补贴、伍威权基金会每个月100的生活补贴,以及庇护工场所接订单产生的利润。”曾伟祥说,布艺组由于订单最多,所以最高薪金——每月1000元也是这里的学员拿的, 曾伟祥说,工场是非盈利机构,主要是为残障人士提供培训,故所有的生产所得,在扣除成本后,都全部返还给残疾人。 资金难题制约庇护工场发展 如今,整个工场拥有52名学员,学员工作时间从早上8时开始至11时30分结束,中午庇护场提供午餐,并提供休息室给学员休息或运动、娱乐。下午14时至17时上班,周末工作人员还会带学员出去游玩。据悉,为了更好地帮助残疾人,今年,庇护工场还将开办包括洗车店在内的两家社会企业,目前已经得到容桂社会工作局的支持,即将启动建设。 风光的背后,问题也确实不少。发展资金的缺乏是庇护工场遇到的难题之一。“每年政府会提供70多万元,用于购买服务。”曾伟祥说,但这笔费用并不足以满足庇护工场的发展需要。按照工场成立时的标准,这笔钱只能请到6至7个工作人员,但现在工场请了13个工作人员。 曾伟祥解释说,6至7人对应50多名残障人士的话,只能是刚刚好照顾周全。要对其进行全方位的帮扶,还是需要13人。现在工场不仅有普通工作人员,还配备有社工以及康复治疗师。“人员支出比较大。” 由于对残障人士的效果良好,目前,来到工场申请入驻的残障人士非常多。“已经登记的有10多个。但更多的还是上门或通过电话打听是否能来报名。他们听到没有名额后,都失去了登记报名的兴趣。”曾伟祥说,他们也向政府提出增加学员的名额,但还需要场地及资金的配合。 与之对应的是,工场接到的业务及销售渠道都不算多。自己生产的一些产品,只能通过义卖售出。只能是依靠善心人士购买。但这种购买力并不持久,可能只会是一两次。 许多企业还是不招收残疾人 如何给学员购买社保也是工场遇到的难题。“我们想给学员买社保,但作为一个培训机构,是不可能给学员买社保的。”曾伟祥说,一般的残疾人家庭都相比较贫困,如果能够为残疾人学员购买了社保,对其今后的生活对会是一个很好的保障。 这还不是曾伟祥最为担忧的问题。目前,庇护工场对学员进行培训后,仅有11人左右顺利毕业,在企业找到了工作。“由于这些残障人士知识层次都比较低,所以他们都是从事层次比较低的工作。主要是一些生产工、保安、服务员等工种。”社工刘国豪说,然而,更多的残疾人即使经过培训已具备一定的职业技能,却依然无法找到接收单位。还有一些已经培训成熟的,害怕遭遇到歧视,宁愿留在庇护工场里,不出去就业。 右腿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学员陈姨正在缝制衣服,她是庇护场首批学员,因为害怕外出工作受到歧视,她还是决定留在庇护工场。她告诉记者:“之前在外面工厂工作好几年,受到不少歧视与羞辱。”陈姨说,在这里工作比较开心,不愿离开,在外面工作不开心,在这里能受到尊重。 如何将学员推销出去也成为庇护工场今后主攻的难题。“庇护工场只是慈善机构,相当于给残疾人提供过渡性的康复及就业培训。希望在有关部门的帮助下成立一个残疾人就业平台,通过这个平台帮助学员就业。”曾伟祥说,其实有不少企业也致电工场希望能招聘残疾人,但工场确实没有适合他们的学员。他们也可以通过这个平台为容桂街道的其他残疾人服务。 对于学员知识层次低的问题,曾伟祥也有了新想法。他说,希望能以工场为基础成立一个残疾人技能学院,由工场颁发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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