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时代的社会工作与社会工作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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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6-30 作者：张敏杰 出处：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5 年12月第17卷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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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来的近百年间,社会工作从西方发达国家逐渐扩展到后发达国家,在全世界得到了较快的发展,社会工作已经成为了一种职能广泛的专业,社会工作教育在各国的教育制度中也显示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在世界进入了全球化时代的今天,社会工作与社会工作教育正面临着新的发展机遇与任务,社会工作者被要求了解和服务于本国民众的同时,还要求对其他国家的社会工作有很好的了解,这种趋势正对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工作与社会工作教育事业发生着重大的影响。
: x' k! B# I- z: S    一、全球化与社会工作的国际化
6 Y: Q" o: l4 ]0 t3 Y# N( Z    经济全球化是20世纪后半期的一种世界性现象。随着冷战的结束,所谓“两个阵营”、“两个市场”的状态被打破,全球化的发展动力已不再单是欧美发达国家自我发展的需要;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各国经济相互依赖关系的加深,人类生存面临的共同需求和问题等,均成为全球化进程的动力。许多社会工作者认为,在全球化时代,出现在世界不同角落的许多问题将不再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局部性问题,而是世界性的问题;因此,时代需要国际化的社会工作(Internationalized socialwork)。
    社会工作从诞生开始就与国际社会密不可分。早期的社会工作者十分重视对那些来自其他国家的战争难民和移民实施援助,帮助他们在新的生活环境里再定居;向那些遭受自然的或人为灾难的受害人提供紧急的救助;积极地维护社会弱势群体的权利等。这些工作通常在国内与国际范围内进行,以使那些面临社会不公、处于困境的人们获得帮助。社会工作者也为了促进世界和平而及时地努力地工作。
% `' a: h. |% B2 z% T0 y    2004年秋在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市召开的世界社会工作大会,使用了“全球社会工作”(Global socialwork)的术语,并根据国际社会工作者联合会(IFSW)和国际社会工作学院联合会(IASSW)的提议通过了新的社会工作的定义:“专业社会工作就是在人类关系方面促进社会改变,解决社会问题,赋予人们应有的权利去提高生活质量。运用人类行为理论以及社会科学,介入人们与其环境的相互影响。维护人权与社会正义,是社会工作的基本出发点。”这意味着世界范围内的社会工作正在被打造成一个新的全球的事业,社会工作在全球化的时代已经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
    (一)全球化使社会工作的工作对象更加多样化
    从18世纪中叶到19世纪末,社会工作从单纯援助穷人的事业发展为主要的专业领域。它始终以帮助社会上受到损害的个人、家庭、社区和群体为目标;它的任务是采取各种适当的措施援助那些由于贫困、疾病、冲突,由于个人、家庭或社会群体在经济上和社会环境中失调而陷入困难的人。如果说在全球化之初,不同的民族和国家尚处于相对封闭的状态,虽然在美国、西欧等社会工作发展较早的国家,有相当一部分移民曾经是社会工作者的援助对象,但从整体上看,社会工作的对象仍主要局限在民族国家内部。但随着全球化步伐的加快,不但原已存在于各自内部的问题日益“全球化”了,而且社会工作的对象更加多样化了。
    首先是国际移民的大量涌现,世界上每天都有许多移民在不同的国家间流动着。在历来被人们看成是移民国家的美国,每年从世界各地吸收的移民达100多万。美国的人口普查表明,在美国生活的2.81亿人口中,有3100万人是在国外出生的,占人口数量的11%,而没有合法证件的入境者人数尚未被正式统计。这些移民及非法入境者在美国所从事的职业,主要是那些不需要受过太多教育的、低技能的工作,像鸡肉加工厂、肉类包装、轻工业的制造业、农业,还有旅馆和餐馆的工作等;这些移民“面临大量的困难,他们很难找到稳定的工作来养家糊口,找到高收入的工作就更不容易了。”与此同时,1996年的福利改革使经济上遇到困难的人,即便是合法移民,都很难得到社会保障系统的福利待遇、医疗保障甚至食品券。定居在这些新地方的移民多少会经受双重压力。一方面,许多州大都不愿意为移民提供援助;另一方面,经济每况愈下,这些州的移民随时会失业,并且无法享有社会福利保障。为了帮助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社会工作者开展了一系列的工作帮助他们适应环境、提高生存的能力。
  J! v3 u( t/ Z- O6 b    其次,随着全球化的进程加快,世界上发生的一些事件、灾难、冲突和战争,也使社会工作的帮助对象变得更加多样化。最近几年,难民在阿富汗、伊拉克、波斯尼亚和其他一些动荡的地区正在不断增加。20世纪90年代末,在世界范围内大约有四千万的战争难民流离失所;这些难民中有二千万人在本国等待救助,还有二千万难民流落到其他国家。光是在阿富汗,大约有六分之一人口是难民。①在我们现在生存的这个世界,目前正在经历最大量的人口疏散、人口疏离现象。许多社会弱者实际上是种族主义和暴力的受害者,如发生在伊拉克的教派之间的冲突,发生在中东的阿拉伯人与犹太人的冲突等。因此,社会工作者必须面对受助对象多样化的现状,有责任、有能力在全球范围内去关心、帮助那些在暴力、冲突和歧视中受到精神心理伤害和利益被剥夺的人。
    (二)全球化提升了社会工作的价值
    全球化促进了世界经济发展,也造成了世界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占世界人口绝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从全球化中的受益远远小于经济发达国家,但却更多地承受着全球化带来的负面影响和冲击。因此,全球化进程绝不是一种全人类牧歌式的“携手前进”;恰恰相反,这个过程充斥着不公平和非正义,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矛盾和抵触。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技术和资本优势,以跨国公司为工具,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实施资源在全球范围的不公平分配,使得南北差距继续拉大,世界贫富之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悬殊:据世界银行《2000/2001年世界发展报告》统计,全世界20个最富裕国家的人均收入是20个最穷国家人均收入的37倍,而40年前仅为18倍;世界最富的20%的人口的人均收入为最穷的20%的人口的98倍,而40年前仅为30倍。全球范围内有13亿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之下,有10亿人没有基本生活设施保障,有8亿人口面临食品不足,5亿人口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不少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物质财富不断增加的历程中,却更加相对贫困,有的国家甚至陷入极端贫困状态。严峻的事实是,不但贫困的更贫困了,而且贫困人口也空前增加了。同时,战争、种族主义、经济和社会危机都使社会不平等现象大大增加了;还有一些自然灾害、某些生理疾病,如艾滋病等,也增加了社会的不平等。
& Y- _' q* \' N4 u' W    美国学者科顿在题为《全球化资本主义导致人类日益贫困》的文章中认为,当今经济的特点是生产力过剩,大量失业,贫富差别扩大,而且出现了追求短期利益的巨额投机资本。由于经济全球化,放宽限制和金融集中化融为一体,民众或民族国家政府的经济政治权力日益被剥夺,权力正在向全球性金融这种动荡不安的、具有掠夺性质的体制转移。全球化新资本主义把金钱与财富混同起来,只关注盈利和创造金钱,而世界的真正财富则正在迅速受到破坏,如世界的自然生存资本(环境、资源),人力资本(人的素质),社会资本(家庭、社会体系)和制度资本(制度的公平、有效、廉洁)均受到金融资本扩张的冲击和破坏。可以说,科顿是从根本制度上谈论了经济全球化中的负面危害性。
    正因为全球范围内贫困人口的剧增以及不公正现象的广泛存在,社会工作的国际化被看成是实现专业价值的重要途径,新教伦理、人道主义和社会福利观念成为国际社会工作价值的深厚基础。社会工作以助人为价值目标,充分肯定个人的至上性和价值的崇高性,强调人是自然和社会的主人。社会工作者帮助工作对象解决问题、摆脱贫穷、克服困难的过程,既是对遭受不公正待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发送服务的过程,又是对造成这种不公正后果的社会制度和环境进行调整的过程。在这样的社会工作价值观的支配下,在世界范围内,各种各样正式的或非正式的社会结构中都有社会工作者的身影。每年,都有大量的民间资源被用于支持国际范围的社会福利活动,这些资源主要有基金会、企业、社区,及参与教育、卫生与健康、住房供给、交通运输等国际援助项目的社会工作者与志愿人员等。各国的社会工作者继承了先驱者的传统,不但积极关心本国的受助对象,而且在世界范围内开展了反贫困、爱滋病防治、失学儿童助学、灾害救援等各种形式的社会工作国际合作项目,以推动社会发展。
2 Y+ T$ @9 v2 X( ?    社会工作者被要求与其他群体一道,努力去为社会弱者谋福利和增权,尤其是要服务于那些在世界不同国家中的被剥夺的边缘群体,为形成一个和平与公正的世界社会而奋斗。因此,国际化的社会工作同时也意味着其专业价值在更广、更高、更整合、更人道的层面上得到的实现,社会工作对全世界人类福利的贡献,反映了它在众多学科中突出的国际化背景。
    (三)全球化丰富了社会工作的内容
    全球化诞生于西方,无可置疑地带着西方的胎记,然而作为人类历史中的一个独立进程,全球化一旦产生便会遵循其自在的轨迹,跨出西方。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认为,全球化实际上有两个过程,在第一阶段确实有一个西方的扩张,而第二阶段这种现象正在消失。虽然吉登斯的言论是出于对西方文明“特权的丧失”(Loss of privilege)的忧患意识,但事实表明,人类若想获得可持续性发展,保持自身与各方关系的融洽与和谐,全球化的进程就必须超越西方中心主义的本质。这也就是说,全球化本身要求重视资源环境与人类物质文明的协调关系,要求各国在平等的基础上相互尊重、协调发展,并注重解决国家间贫富悬殊的状况。而这一切都必然地对社会工作提出了国际化的要求,并为社会工作增添了新的内容,这些新的社会工作内容以实现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为最终目标,即实现人与人关系、社区与社区关系、国家与国家关系的重构。
    如前所述,经济上的贫富差距、人口迁移、环境污染、生态失衡,政治文化上的强权政治、霸权主义、民族和种族主义冲突等都是全球问题的最普遍表现。这些社会现象主要是一些国家社会的政治制度和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化所导致的。所以,社会工作者不仅要向受助对象提供帮助,而且还必须促进受助对象了解自己的处境,并创造条件促进社会和谐,推动政府实施好的社会政策,去改善社会的制度和结构。
5 X* a/ `$ O3 O    全球化的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是,跨国公司的纷纷建立。这些无所不在的公司被看成是国际资本的“特洛伊木马”,它们的力量之大、影响之广以至于常常被指责为富裕强国的帮凶,也是压迫穷国的工具。但是,也要看到跨国公司给所在国带来的正面的社会后果,如提供就业机会、所交纳的税款可以为开展社会公益项目、技术转换提供资金,还有助于农业国家的工业化以及提供物美价廉的商品。在这样的情况下,社会工作者面临着怎样维护为国外公司工作的工人和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协调劳资矛盾、帮助受雇工人适应跨国公司的管理和技术环境以及人际关系等等新的社会工作内容。而为了胜任这样的工作,就要求社会工作者必须熟悉和了解跨国公司的管理机制、运作过程和基本规则,必须探讨如何能为社会、环境以及公司雇员提供保护,这种保护应通过影响国家制定有关社会政策的层面上来进行。总而言之,社会工作必须在跨国公司与政府之间建立起沟通和联系,在政策、文化、社会制度方面实现涉外社会工作与本土社会工作的协调。
    此外,全球性问题作为一个巨大的问题群落,涉及到人与世界关系的方方面面。目前,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关系方面出现的各种全球性问题,以极其曲折和多样化的方式导致了一部分人的心态失衡和个性扭曲,造成了当代人的本质异化和信仰危机。所以,包括西方国家在内的各国社会工作者已逐渐意识到,除了传统的社会工作领域要增添新的内容外,还要有足够的理由建立一整套适应全球化时代的新的价值标准和信仰体系。尽管各国社会工作者的信仰、文化、民族、语言都会有很大的差异性,但如同以往的社会工作先驱者一样,今天的社会工作者不但不回避所面临的时代挑战,而且在新的时代背景下能有新的建树;不仅在本国内积极地参与各项社会发展项目,而且还热情地参与到其他国家的社会发展进程中,使社会工作能在全球化时代发挥特别有效的作用。

! S" k2 k! w+ ]9 h    二、全球化时代的国际社会工作教育
    为了适应全球化时代下的社会工作发展的要求,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西方社会工作教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国际社会工作教育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国际化的社会工作教育已经成为了重要的趋势,社会工作专业的教育者和被教育者们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在一个日益相互依赖的世界中贡献他们的才智,提供他们的服务。
$ y3 N, W: l$ q# P2 N$ D# U3 T    (一)国际化的社会工作教育内容
/ P- V+ N) A! A- m/ i" i    国际化的社会工作教育(International socialwork education)致力于训练受教育者成为具有在全球化时代能提供社会工作服务的专业工作者。这就意味着,虽然社会工作教育所培养的学生并不必然地从事国际社会工作服务,但社会工作教育却日益涉及较广泛的国际问题。
  J9 ?, C7 x8 s  k, J国际化的社会工作课程,对于培养能适应全球化时代的能在不同社会文化环境下从事服务的社会工作者来说,包含了社会运动、草根组织、非暴力冲突的文献整理与评估等教学内容,而且在社会工作教育中加强了传统的以人为本的发展研究,对不同社会群体和文化传统的关怀,以及诸如贫困、饥饿、环境污染、核威胁等世界性问题的重视。也就是说,要以“全球化眼光”反对“种族优越感”,反对“身份排斥”,促进世界不同国家与地区间人民的交流、理解与合作,共建和平与公平。
4 Q( Y/ Z, J5 j7 c2 \% W* O    为此,欧洲已经有一些学校或国际社会工作学院网络组织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国际社会工作教育课程。2001年通过的布拉格决议要求“高等教育要增加有关‘欧洲人’内容的教学模块和课程”,德国、比利时、挪威、捷克、爱尔兰、拉脱维亚、罗马尼亚、法国等国家的社会工作硕士学位课程,就设置了“欧洲社会工作”的课程。还有一些欧洲大学开设了以外国学生为对象的一年制的社会工作课程,其教学模块包含有社会科学理论与方法、小组社会工作、社会工作与社会政策、移民(难民)社会工作、农村社会工作、非赢利组织管理、教会社会工作、弱势群体社会工作、文化小群体社会工作等课程。
$ y5 O1 g4 Z" e0 Q6 ]0 T% q6 ?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Councilon Social Work Education)规定,任何一个大学的社会工作教育课程如果要通过每年的评估和认证的话,其课程内容必须包括国际社会工作的内容。美国的社会工作教育要求学生以“国际社会工作者”为目标。所谓国际社会工作者,是意识到全球问题,并准备去迎接当前全球化趋势带来挑战的专业工作者。国际社会工作者要准备去与不同种族的人和群体接触,去了解当今世界的各种社会问题(如艾滋病、无家可归、青少年怀孕、XiDu、恐怖主义、贫困等)。国际社会工作者将致力于因全球化而导致的经济问题的解决(如失业、高生活费、缺乏合适的医疗照顾、退休后的经济担忧等)。
    关于国际社会工作教育的内容,丹尼尔·桑德提出了5点基本原则:1、要求学生具有国际文化、社会、经济、政治方面的广泛的知识背景,及解决社会问题的实际工作能力。因此,社会工作教育要从“文化近视”中解脱出来。2、不仅要强调了解不同国家的文化,而且还要了解不同国家的意识形态、生活方式、社会价值、文化模式。3、要使学生能接触到不同的思想观点,并能就不同国家的社会问题、社会政策、援助模式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思考和分析。4、要鼓励国家之间在社会工作教育、实务、研究等领域开展各种可能的合作,鼓励通过共同的努力来消解人类和社会面临的问题。5、要向生活和成长在不同文化、社会、政治背景的人们展现特定国家的社会工作教育、方法和技术。
9 n; z: X+ ?% `$ m    总之,社会工作已经成为一种全球化的专业。社会工作的价值、工作方法,以及社会工作专业的焦点是唯一适应于国际合作的专业,这种专业可以缓减正在全球范围内不断增加的社会问题。
. A  ?/ a9 E6 Z/ ^( K    (二)国际社会工作的教育模型
    社会福利模型、社会发展模型、新世界秩序模型是国际社会工作教育主要的三种模型:
5 |8 r1 f. m6 v* a1 h; |& G+ H    第一,社会福利模型。社会福利模型起源于比较社会政策、比较社会研究及社会工作的跨文化方法。它从主要的社会科学学科中吸取知识,以了解不同时代、空间、文化中人类制度为导向。社会福利模型的专业基础是社会所规定的价值,制度基础则是社会工作的专业活动。在此模型中,学生要学习其他国家的社会问题与社会福利,了解社会福利在不同时代、不同社会的发展异同;学生通常要在跨民族的层面上进行分析。进行国际比较分析的目标是要确认社会福利发展的原则、实施途径和策略。学习怎样增加对其他社会群体、人口的了解,增强他们的敏感性。例如,我们有一些下意识的活动,对在本国文化熏陶下的学生可能是很正常的行为,但对于其他文化背景下生活成长的人来说,可能是极大的侮辱。所以,社会工作者必须对不同国家、社会的文化有敏感性,这样,我们面对这些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士时,当我们与他们沟通或实施帮助时,就会尊重他们的文化,就不会出现冲突,就能使我们的社会工作更加有成效。
    第二,社会发展模型。社会发展模型起源于社区组织与社区发展实践,其理论涉及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教育学、哲学、宗教学等学科。社会发展模型的主要目的是提供一个框架,以便对当今世界各地出现的人类退化、失去能力、社会不公现象予以识别。其终极目标是指导集体行动,消灭各种形式的社会压迫、社会经济不平等,以及在一国范围或世界范围的暴力行为。社会工作者通过与受助对象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帮助受助对象行动起来,去改变社会中不合理、不公平的状况。社会发展模型的社会工作教育所培养的社会发展工作者,以团体工作、社区工作为主要工作方法。
    第三,新世界秩序模型,这是比较激进的模型。此模型认为,在当前的世界秩序中,存在一些根本性的社会问题,就是在世界上有一些超级大国非常繁荣昌盛。但它们的繁荣与昌盛,是以世界其他国家的贫困、牺牲和发展代价获取的。在过去二十几年中,世界上的情况也是富国更富了,穷国更穷了。
, s& Y1 p- S, w4 `* B    新世界秩序模型对于国际社会工作教育是十分有效的。这一模型从本质上认为,人类所面临的社会、政治、经济、生态问题,归根结底是因为现存的“世界秩序”存在着不公正。根据新世界秩序模型,由于今天的世界秩序是由相对少数的富裕国家处于自身利益而对其他国家进行控制,导致了人类面临了各种问题。不发达国家因为在世界秩序中处于边缘的被控制的地位,只有非常有限的机会来发展自己的国家。即使是这些有限的机会被利用来发展,但最终的结果往往是好处都被富国、强国占去了,而穷国、弱国则仍承受着不利的处境。
    新世界秩序模型要对当代世界的社会、政治、经济和生态秩序进行重构。这种全球性的重构重点是:最大限度地推动人民群众对发展的参与,寻求和平,使世界各地人民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并且保护地球的生态系统。新世界秩序还提倡保护自然资源、全球共享资源而不是让少数人消耗资源,在所有的国际领域加强合作而不是竞争。这一模型教育学生,我们的目标是全球的分享,而不是全球的掠夺。是不同国家之间的合作,而不是冲突。是更好地保护自然资源,而不是掠夺性地开发自然资源。了解现有的世界秩序状况,进而去行动,努力去建造新的世界秩序。
  X' L' @' w$ h! {8 E2 M* a    这三种国际社会工作教育模型的目标、原则与内容存在一定的差异,但在实际的社会工作教育中,这三种模型并非是绝对分立的,社会工作教育者往往根据需要而选择其一,或者混合采用。
    (三)国际社会工作教育的实践
    为了使社会工作的学生适应全球化时代下社会经济问题的多样性,学校需要给学生传授更多的国际知识和经验,也需要发展更多的社会工作国际交流项目,获得相关的经验,并培养学生能运用最新的科学技术去掌握信息,了解全球化时代下的社会问题。希利对如何抓住当前机遇,发展国际社会工作教育,使学生能参与到国际社会工作实际活动中去,提出了三个引人注目的观点:1、社会工作者与其服务对象,将越来越受国家间的相互依赖关系的影响。2、全球化进程及人口流动已经导致了世界范围内需要社会工作介入的社会问题的趋同化。3、随着国家间关系越来越受全球化的影响,如果社会工作没有一种全球化的视野,要想有效地解决面临困境的人们的问题是越来越不可能了。
    在推进国际的社会工作教育方面,美国目前是走在最前列的。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要求各大学的社会工作教材、教案必须包含国际社会工作的内容和材料。全球化使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到国外学习和工作不但成为了可能,而且也成为了必要。许多社会工作学院正在以具体的努力来增加定位为学士学位与研究生课程的学生参与国际领域工作的机会,推进不同学位的国际社会工作教育课程,并发展跨文化的课程。它们把国际社会工作课程的内容结合到其他课程中,提供跨民族和跨国间的社会工作实务机会或海外实习机会,或派遣学生与社会工作者到国外服务;同时也在本国为外国学生提供社会工作学习的机会,发挥有外国背景的教师的作用。许多国际社会工作教育者认为,海外学习与海外服务是使社会工作专业学生了解国际社会工作的好途径,学生在不同的国度和地区与当地的人民生活在一起,通过社会考察与提供服务,获得直接的经验。另外,教师的交流互访也十分重要。通过教师的互访和交流,达到教师对国外社会工作的知识、方法与价值的直接了解,从而有可能把这种体验和知识带回本国,并与本国的经验结合在一起,传授给学生,提高学生对国际社会工作的了解与认同。这是双赢的过程。许多大学已经认识到这种学科间的交流与合作关系,对本学科的建设与发展具有重大的意义。
    国际社会工作教育的开展也扩大了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的就业领域,提高了就业率;最近几年,社会工作者的就业率与全美的平均就业率比较有了明显的增长。这些公开招募的社会工作职业岗位分布于老年工作、虐待应对、学校、儿童保护等领域。当学生准备去从事这些工作时,许多社会工作的方法、技巧、知识不仅在美国是适用的,而且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工作时也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