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们在内的世界是公共的,我们只能,也必须允许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它。种族、洞穴假象对于每个人来说是本体性的,我们可以尽量超越,却永远不可避免。盲人摸象是永恒的历史图景,因为我们的位置、姿势、看法本就不同。( k1 S5 T/ R- F1 o& \! _% D
; H- x- H6 F! @想法应物而生、因念而起。我们在想念中思接千载、包举宇内、视通万里,无位置之藩篱,无角度之拘泥。想法乃自由之探索,创造之渊薮。不同看法有不同想法,同一看法也有不同想法,故人之想法最为殊异。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恰恰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殊异的想法有可能达致共识。: i4 y5 c+ T0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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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包括写法)表面看来是想法的表达,所谓言为心声。其实,说法受制于语言、符号,总是言不尽意,欲辨已忘言。更加修辞手段、学术规范、人伦规矩、政治规训等等,使人有所言而有所不(能、敢)言,言不由衷,言不及义。但比之于看法、想法,说法更为现实和理性。西方的Logos和中国的“道”本身就都有理性和说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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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是实际行动的方式、方法、效果及表现。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而不是解释世界,因此,做法比看法、想法、说法更为重要,心动、口动不如行动。做法是想法的对象化,说法的实践化。基于看法的做法是跟着感觉走,错误常常有;基于想法的做法是跟着理想走,挫折常常有;基于说法的做法是跟着理性走,一以贯之难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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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想法、说法、做法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活法。理想的人生应该是四法相继光大:想法光大看法,补看法之偏狭;说法光大想法,补想法之凌乱;做法光大说法,补说法之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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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想法、说法、做法都有正误之分,佛家所谓修行者莫过正此四法。所谓正者何?深入领会他者之看法、想法、说法和做法,正法即当油然。然而,无论正误,看法自在而有,想法有人已无,说法往往违背想法,做法又往往背叛说法。当今之世之弊在于重说法。+ G$ f, K' j9 G: m/ M1 r5 S) ~2 q4 ^- G.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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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曾经引用塔西佗语:当你能想你所愿意想的东西,并且能把你所想的东西说出来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推而广之,什么是人生幸福?或者什么是好的活法?想你所想,说你想说,做你想做,且想法、说法、做法还能一以贯之,这就是幸福的,好的活法。孔老夫子所谓“从心所欲不逾矩”恐怕也当作如是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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