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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ilingche

是谁杀了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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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老师欠我三声狗叫

  认识洪钧纯属偶然。
  每天上下班,我都要开车经过北四环附近的阜通西大街。阜通西大街有两个车流量较大的交叉路口,当红灯亮起,车辆停下来时,总会有一些人手里拿着一摞报纸在车辆间穿行着叫卖。上班时间叫卖的是早晨出版的一些报纸,下班时叫卖的是下午才出版的《北京晚报》。
  如果车行驶到路口遇上红灯,我都会买一份早报或晚报。那天,我要了一份晚报,可是掏钱时才发现将钱包忘在办公室了,慌乱中将口袋掏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出3毛钱,我说:"对不起,钱带的不够",说着,便将报纸从车窗递出去想退还给对方。
  "不要紧,先拿着吧,下次再给我就是了。"卖报的年轻人冲着我笑了一下,转身又到别的车辆跟前叫卖去了。
  我记住了那张带着笑容的年轻的脸。
  后来,接连几天下班经过那个路口时都遇上绿灯不能停车,买报纸的钱我一直没法还给那位年轻人。
  那天,终于遇上了红灯,我赶紧将头探出窗外寻找那位小伙子,发现他正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卖报。
  "喂……"我朝他喊着。他看见了我,笑眯眯地跑过来。
  我将上次欠他的钱还给他,谢了他,又买了一份晚报。
  从那以后,我常在路口停车时看见他,只要来得及,总要从他那里买一份报纸。
  一天早晨,我去小区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早餐,意外地发现那个卖报的小伙子在快餐店干活。他也认出了我,很腼腆地朝我笑了笑。
  "怎么,你不卖报了?"我问。
  "卖,每天下午去,上午在这里干活。"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他犹疑地看了我一眼,说:"洪钧,18岁。"
  其实,他怎么看也不像18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唇边只有浅浅的茸毛。洪钧告诉我,他每天早晨6点钟到下午1点钟在快餐店干活,两点多钟去报纸分发点领取报纸,然后拿到路口去卖,100多份报纸一两个小时就能卖完。
  "听你口音是东北人,出来打工有多长时间了?"我问。
  他听了,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是,是的……出来有大半年了。"
  他抹干净了桌子,然后端着一堆脏碗筷进了厨房。
  从那以后,我还是常从他那里买报纸,也常去那家快餐店吃快餐。洪钧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有时活不多时,会凑到我跟前来和我聊聊天。我发现,洪钧虽然极力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却还是会常常露出他的孩子气。
  凭直觉,我觉得洪钧不像农村孩子,他身上有一种来自城市的气息,我不能将那种气息形容出来,那是一种感觉,无法说出来的感觉。
  一天,我问洪钧:"你这么小就出来打工,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
  他迟疑了一下说:"上到初二就没上了。"
  我说:"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不能供你上学吗?"
  他低下头说:"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愿上。"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
  "我不喜欢上学。"
  我劝他说:"你还小,应该上学,应该多读点书,你总不能干一辈子刷碗洗盘子的事啊?"
  "我就是不爱上学,我不喜欢老师,我讨厌他们。"洪钧说。
  "为什么呀?"
  "他们一个个都是爱说假话的伪君子,对学生说的是一套,自己做的又是一套,都是骗人的。"洪钧愤愤地说。
  没想到洪钧对老师有这么深的成见。我想他一定是受过老师的伤害。
  "你这是将老师一棍子打死啊,难道老师都是爱说假话的伪君子?你太偏激了吧。"我笑着说。
  "反正,我见到的老师都这样。"他固执地说。
  接着,他跟我列举了一个个"证据"来证明他的判断是真实的、正确的。
  第一个说假话的是我上小学时的一个语文老师。那时候,我其他成绩都不错,只有语文成绩不太好,特别不喜欢写作文。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老师,说实话,开始我们都挺喜欢她的,她长得很漂亮,说话声音脆脆的,像百灵鸟,我和同学们在背后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白雪公主"。
  也许是我的语文成绩拉了全班的后腿令她着急,三年级下学期开学时她对我说:"洪钧,如果这个学期你能每天坚持写一篇作文,我保证趴在地上给你学三声狗叫。"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您说的可是真的?"
  她很严肃地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能坚持,我保证不食言。"
  我一听,心里激动得乐开了花,让漂亮的女老师趴在地上学狗叫,那该多有意思呀,那一定是轰动全校的新闻。
  我将老师的许诺悄悄对跟我很要好的几个同学讲了,他们也都很激动很兴奋,大家都给我鼓劲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天一篇作文吗,你一定能坚持。"他们都想看女老师趴在地上学狗叫的样子。
  于是,我写作文有了巨大的动力。有时绞尽脑汁写不出来时,也想放弃,可是一想到女老师学狗叫的样子,我又硬着头皮坚持写下去,那个学期我真的坚持做到了每天写一篇。怕老师抵赖,我每个星期还将自己写的作文送给她看。
  一个学期终于过去了,我一共写了100多篇作文。
  期末考试结束后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可老师似乎忘了自己的诺言,只字不提学狗叫的事。我心里暗暗着急。
  那天上午,是我们最后一次到校,拿了成绩单和各科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我们就不用到学校去了。女老师来给我们布置语文作业。我心想,这可是最后一个机会,我一定要当面问问她学狗叫的事,也许她把这事给忘了。
  她布置完作业正准备离开教室,我突然站起来说:"老师,您还欠我三声狗叫。"
  她听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时,教室里一阵骚动,因为班上同学几乎人人都知道老师和我打赌的事,这时都想看老师是不是真的会信守诺言。
  女老师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恼怒地说:"你还当真了?我是为了鼓励你才说的,你看,这个学期你的作文不是有进步了吗?再说,老师怎么能学狗叫呢?亏你想得出!"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难受得直想哭。
  这时,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同学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只有你这个傻瓜蛋才信她的,活该!"我想都没想便抡起拳头朝他的脸击去,那一拳正打在他的嘴上,嘴流血了,他捂着流血的嘴说:"你个傻X,有种你找她去呀,干吗冲着我来?"
  我背着书包像丢了魂一样离开了学校。虽然期末考试我的语文成绩第一次突破了70分,可我一点儿也不感谢她,因为她欺骗了我。当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从那以后,我以在她上课的课堂上故意捣乱来报复她,以不做她布置的作业来报复她。总之,后来我成了一个让老师既头疼又无奈的差生。
  上初中时,父母花了一万多元择校费,将我送进了一所区重点中学。说心里话,我也想改邪归正,不冲别的,就冲父母为我多花的那一万多元钱,我也得好好学习,不能辜负了他们。
  开学不久,班上要竞选班干部。班主任老师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说,全班同学人人都可以参加竞选,谁得票多,谁当选。我也跃跃欲试,我想竞选文艺委员,我喜欢唱歌,还喜欢拉小提琴。为了能在竞选中获胜,我认真地准备了演讲稿,并将它背得滚瓜烂熟。
  那是开学后的第一次班会,先是老师宣布报名参加竞选的名单,然后竞选人一个个上台发表施政演说。报名竞选文艺委员的,除了我,还有一位女生。她排在我前面,上台后她很紧张很慌乱,说得结结巴巴的。我上台后,先展示了自己的才艺,接着介绍自己如果当上了文艺委员将要组织哪些活动。讲完后,教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投票结果,我比那位女生高出15票。可是老师并没有当场宣布当选者名单,而是说投票只能代表一方面意见,谁最后当选还要与其他任课老师讨论才能决定。原来不是说谁得票高谁当选吗,怎么又变了?虽然心存疑问,可是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我认为这文艺委员我是当定了。
  第二天,老师宣布班干部名单,从头听到尾,就没听到老师念我的名字,文艺委员是那个与我竞争的女同学。犹如一瓢凉水兜头泼下来,我的心一下凉透了。我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老师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既然谁当班干部老师说了算,那干吗还让我们报名参加竞选?这不是将我当猴耍吗?我愤怒至极。
  后来,我听一个很讨班主任欢心的同学说,将我从班干部名单中拿下来的原因是,班主任听说我在原来的学校表现不好。
  我彻底地灰心了,也彻底地断了做一个好学生的念头。既然老师对我有成见,一开始就将我划到差生行列,我即使表现好又有什么用?
  我又开始破罐子破摔,课不好好听,作业也不好好做,后来就越来越不爱上学了。上到初二,我就回家了,再后来我就出来打工了。
  说到这里,洪钧打住了话头。
  老师没有信守诺言学狗叫,没有信守诺言,便将获得高票的他从班干部名单中拿下来,这些在大人眼里也许不值一提的小事,竟如此深地伤害了一个少年的心。这也许是他的老师始料不及的。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儿童是以一颗敏感而又纯真的心来感知这个世界的,他们相信一切,信赖所有的人,一件成年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不信守诺言的小事,也许就会改变他们对人、对生活的看法,看到了一点虚假,他们便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看到了一点欺骗,他们就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不能信赖的。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发生在美国加州佛雷斯诺市佛里蒙特小学的一个故事。该校校长赖斯达特为了激励学生读书,别出心裁地给他的学生们许诺说:"如果你们能在4个月内阅读完7000本书,我便会亲吻一只小肥猪。"他的学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在4个月内完成了阅读量。赖斯达特校长信守诺言,他从当地一所大学的农业系借来一头肥胖小猪,在校内举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吻猪仪式",650多名学生雀跃万分地观看他们的校长如何履行诺言,当校长真的亲吻了那只小肥猪时,学生兴奋得又蹦又跳。
  我还想起了发生在前不久的巴克利吻驴屁股的故事。巴克利是美国NBA老牌球星。当中国籍球员姚明加盟NBA后,他宣布,如果姚明能在本赛季单场比赛中拿下19分,他将亲吻他的评论搭档肯尼•史密斯的屁股。仅过了两天,姚明就在与湖人队的比赛中一举拿下了20分。
  巴克利准备践诺。电视台得知消息准备到现场拍摄。可是史密斯不愿意在观众面前暴露自己的臀部,于是作了变通,巴克利花500美元买回了一头驴,亲吻了驴的屁股。
  赖斯达特校长知道"承诺是银,践诺是金",所以他信守诺言亲吻了小肥猪;巴克利知道"言必信,行必果",即使场面尴尬,仍毫不犹豫地将嘴贴上了驴屁股。"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话却是中国的老祖宗说的。
  不要小看教师对学生的影响,它也许是任何教科书、任何道德箴言、任何惩罚和奖励制度都不能代替的一种教育力量。
  一天下班,我开车经过路口时没有看见洪钧。在这之后的几天里一直没看见他,我以为他是专心去干店里的活了,或者又找到了新的工作。
  那天,我去快餐店买早点,在店里没看见洪钧,便向店老板打听他的下落。老板说:"你说的是那个东北小孩呀,已经被他父亲领回去了。"
  从老板的讲述中,我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洪钧是离家出走的,他没有18岁,只有16岁,离家出走已近一年了,为找他,他父亲辞去了工作,寻遍了东北三省,后来是从一位老乡那里得到他的消息的。洪钧离家出走的原因是,他与班主任老师因一件小事发生了冲突,老师不让他上学,要他回去叫父亲来学校。他怕挨打,回家拿了几件衣服和500元钱连夜逃走了。他本想去深圳,到北京站转车时,钱被人偷走了,只好在北京流浪,后来认识了一个在北京打工的东北老乡,将他介绍到这家快餐店打工。那位老乡并不知道洪钧是离家出走。
  洪钧还会回到学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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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披着盖头的性

一、好奇的脚迈进情欲深渊
  我是在一家电视台的话题节目里认识张霞的。
  张霞是那天话题节目的惟一嘉宾,谈的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性"。
  穿着浅蓝色套裙的张霞,梳着长长的披肩发,看上去有点像大学生。可是如果仔细看她,就会发现她少了一份清纯,多了一份沧桑。坐在靠椅上的她,有点拘谨地看着台下的观众,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容。
  主持人介绍说,当初我们准备策划做这个节目时,在网上征求嘉宾,张霞给我们节目组写来了一封长信,讲述了自己由于无知走过的一段人生弯路,她在信上说,"我愿讲出自己的故事,因为,我不愿这样的悲剧在下一代人身上发生。我们已经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并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不愿让我们的下一代继续在黑暗中摸索,他们有权知道,也应该知道有关性的知识。"
  从张霞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知道了她的故事,那是一个苦涩、荒唐而又充满了悔恨的故事。
  我的父母都出身于军人家庭,生活中,我从没见过他们互相开过玩笑,更不用说卿卿我我地表达感情。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很严肃的人,母亲快人快语,走路能带起一阵风,说话急速速的,像一串从冲锋枪里射出的子弹。从事业上来说,他俩都算是成功人士,父亲是从事动力学研究的高级研究员,母亲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副总裁。
  像我这样的家庭背景,生活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人生的路也应该是宽阔平坦的,可是我却走得跌跌撞撞、坎坎坷坷。这是因为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我的灵魂缺少一个正确的引导者,在我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东张西望时,没有人为我释疑解惑。
  我对性的好奇始于3岁那年。
  3岁之前,我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那是靠近湖边的一座很大的院子。爷爷奶奶都是军人,他们住的是军队干部休养所。他们对我很宠爱,但管束得很严。他们从没让我单独走出过那座院子,爷爷奶奶说外面坏人多,坏人看见了小女孩会蒙上她的眼睛,然后装进袋子背进深山老林,深山老林里有会吃人的老虎、豹子、狼。他们的警告,吓得我从没敢单独迈出那个院子一步。
  没有小伙伴跟我一块儿玩,我的世界里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一只名叫丽丽的小狗。
  3岁那年,因为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父母将我接回了家。那时,我很盼望上幼儿园,因为我听爷爷奶奶说,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有很多玩具,老师会教小朋友们唱歌跳舞。所以听说父母要送我去幼儿园,我高兴得又蹦又跳。
  由于父母工作忙,我上的是全托,他们只在周末才接我回家。也许是一直没在父母跟前,对他们少了一些依恋,也许是我很快就喜欢上了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所以每次去幼儿园,我不像一些小朋友那样拉着父母的衣服哭哭啼啼地不愿去,而是很高兴地在大门口就跟他们说再见,然后欢蹦乱跳地自己去教室。
由于3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所以幼儿园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奇的、有趣的。我学会了做游戏,学会了搭积木,学会了滑滑梯,还学会了不少儿歌。
  一天,我去厕所撒尿,刚蹲下来,便看见我们班的一个小朋友也进来了。那时,幼儿园的厕所是不分男女的,而且是开放型式的,便池与便池间没有隔板。也许老师们认为我们都是小孩子,不知道害羞,也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男孩女孩都进一个厕所。
  那是一个男孩子,我很奇怪地发现,他没有像我一样蹲下来,而是拉开裤子拉链后,掏出一个"小鸡鸡"站在便池跟前撒尿。我一下子看呆了,心想,他有"小鸡鸡",我怎么就没有呢?
  上完厕所回到教室,这个疑问一直在我脑子里萦回。
  那天刚好是星期五,妈妈下班后来幼儿园接我。回家的路上,我好奇地问她:"妈,我看见我们班有个小朋友这里长了个'小鸡鸡',为什么男孩子长'小鸡鸡',女孩子不长'小鸡鸡'呀?"
  妈妈听了,猛地一下甩开了牵着我的手,涨红着脸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羞不羞啊,问这么无聊下流的问题!"
  我吓得哭了,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生气,也不明白她骂的无聊和下流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里,父亲见我抽抽噎噎一脸泪痕,问我说:"你怎么了?"
  妈妈一脸恼怒地说:"不要脸,还哭,有什么好哭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向妈妈问这个问题了,我也不敢问老师,既然妈妈听了这个问题不高兴,老师听了也一定会不高兴。可是这个问题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困扰着我。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也有一个"小鸡鸡"该多好,上厕所就不用脱裤子了。那时候对我来说,脱裤子、穿裤子都是一件很困难、很麻烦的事,有几次,就因为裤子一时脱不下来,尿湿了裤子,害得我一整天都穿着湿淋淋的脏裤子。有一次,老师发现我尿湿了裤子,一时找不到干净裤子让我换上,干脆让我光屁股在被窝里躺了一天。
  女孩子为什么不长"小鸡鸡"的问题还没弄明白,我又有了新的问题。那天,老师给我们讲老母鸡下蛋的故事。讲完后她问我们说:"老母鸡下的鸡蛋能作什么用呢?"
  小朋友们几乎全都举起了手,有的说:"能做番茄炒鸡蛋",有的说:"能做鸡蛋炒饭",有的说:"能做鸡蛋汤"……
  老师笑着问我们说:"鸡蛋除了能做出各种各样好吃的菜,还能做什么呀?"
  这个问题可把大家都问住了,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这时老师笑眯眯地说:"鸡蛋还能孵出小鸡娃,小鸡娃就是从鸡蛋里出来的呀。"接着,老师又告诉我们小鸡娃是怎么孵出来。我听了觉得又新鲜又惊奇,没想到鸡蛋放在老母鸡的身子下面竟能孵出小鸡娃。小鸡娃是老母鸡孵出来的,我是不是也是妈妈"孵"出来的呢?小鸡娃是从鸡蛋里出来的,我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呢?我脑子里塞满了这些问题。
  带着这些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我走进了小学。
  一天放学,我和几个女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想起了那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问她们说:"你们知道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吗?"
  一个同学说:"是从妈妈肚脐眼里钻出来的。"
  另一个同学说:"不对不对,是从妈妈腋窝里钻出来的。"
  还有一个同学说:"是爸爸妈妈接吻时从嘴里掉出来的。"
  她们一人一个说法,我真不知道该相信谁。谁的答案才是对的呢?我心里仍一片茫然。
  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我走进青春期。
  12岁那年的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胸部隆起了两个像小乒乓球一样硬硬的小包,轻轻一碰还很疼。我心里很害怕,担心自己得了病。但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害羞了,也不好意思跟妈妈说这件事,所有的不安和担忧都自己悄悄地扛着,弄得整天心神不定地胡思乱想。
  不久后的一天,我上厕所时,发现内裤上有血,当时我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流血,不知道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下午放学回家,我哭着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她听了似乎很吃惊,愣了一下,然后给我拿来一包卫生巾说:"不要紧,是月经来了,女孩子都会来月经,来了月经就说明是大人了,记住,往后不要随便跟男人接触。"
  虽然妈妈的话我听了似懂非懂,但知道来月经不是病就不再恐惧和害怕了,可是我又有了新的问题:为什么女孩子会来月经?还有,为什么妈妈说不能随便跟男人接触呢?
  12岁的我,不能明白这些问题,也没有人给我回答这些问题,父母没跟我讲,老师也没跟我讲。进了初中,我们的课本里,多了一门生理卫生课,可是那本书从发下来,一直到初中毕业,一共没讲几课,特别是那几章我们最感兴趣的关于人体结构和青春生理卫生的内容,老师都跳过去了没跟我们讲。那几章内容我们是自己看课本自学的。
  已是初中生的我,虽然已不再为"女孩子为什么不长小鸡鸡"而困惑,不再为自己身体的变化惊慌失措,但是我仍有许多不明白的问题。比如说:女人是怎么怀上小孩的?孩子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因为不知道,便生出种种荒唐怪诞的想法。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一直为一件事忧虑不安。这是因为有一个女同学告诉我说,如果女人坐了男人坐的凳子就会怀孕。我听了后,心里马上紧张不安起来,因为有一天中午我坐过一个男同学刚坐过的凳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被恐惧和害怕纠缠着,因为我听说女人生小孩有时会死的。
  从童年一直到青少年,性知识教育对于我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父母每天可以拿出几个小时陪伴我做作业,却不愿给对性充满了好奇心的我讲讲这方面的知识。老师可以给我们讲人类登上月球的奥秘,却不愿满足我们对性知识的渴求。他们将性划为禁区,千方百计挡住或阻止我们好奇的目光。
  所有被掩盖起来不让人看、不让人了解的秘密总是会唤起一种不健康的好奇心,一种病态的遐想和敏感。
  我不能从正常渠道得到想知道的知识,便去寻找其他的渠道。
  我家附近有一条街,每天一到傍晚,街边就会摆出许多小地摊,有卖各种日常用品的,也有卖书刊杂志的。地摊上的书刊杂志大都是旧的,也有一些盗版书和非法出版物。一天傍晚,我蹲在一个地摊前随手翻着书,翻到下面,发现了一本薄薄的小书,封面上画着一个裸体的男人和一个裸体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就在那一刻,我全身的血似乎一下都涌到了脸上,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我不敢当着那个卖书的男人的面翻开那本书,可是心里却有一种无法克制的想看看那本书的欲望和冲动。我花5元钱买下了那本小书。
  我将书藏在内衣口袋里,快步回了家。一回到家,我就将自己房间的门反锁上,急不可耐地翻开了书。拿现在的眼光看,那是一本低级下流淫秽不堪的书,讲的是一对男女苟合的故事,书中极尽描写性交的细节。看得我脸热心跳,身体里涌起阵阵冲动。那天晚上,我躁动不安地一晚上没睡好,脑子里尽想着书中描写的那些事儿。第二天去上学,头昏昏沉沉的,坐在教室里,老师讲什么一点都没听进去,还是想着书上写的那些事儿。
  16岁那年,上高一的时候,我和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子偷吃了禁果。事情发生在下午放学以后。那天本来是四个同学值日,可另外两个同学一放学就跑了,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打扫完教室,关好了门窗,不知怎么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一起,在教室后面做了那件事。
  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很害怕,怕老师知道,怕同学知道,更怕父母知道,每天,精神恍恍惚惚的,学习成绩也急剧下降。过了几个月我才发现例假一直没来,但当时我很无知,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怀孕,到了六七个月,肚子渐渐隆起来了,我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还以为是自己长胖了,由于冬天穿着棉衣的缘故,父母也没发现我身体的异常。有一天,我在教室里上课时,肚子剧烈地疼起来,后来疼得实在受不了,老师将我送到校医那里。
  校医摸了摸我的肚子后大惊失色,她让老师给我母亲打去了电话。不一会儿,母亲脸色苍白地跑来了。他们将我送进了医院,我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婴。
  事情发生后,母亲气急败坏地找到男孩子家,可是对方已经搬家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就退学了,17岁的我成了一个单身母亲。是愚昧和无知毁了我的一生。
  上海某中学对112名学生进行性知识调查,对"你的性知识是从哪里来的"问题所作的回答是:29%是从书刊上看来的,57%是听小伙伴讲的。而从这两条渠道得来的性知识往往是变形的,不健康、不科学的。
  伯特兰•罗素说:"回避绝对自然的东西就意味着加强,而且是以最病态的形式加强对它的兴趣,因为,愿望的力量同禁令的严厉程度是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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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4 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一耳光打出一个强奸犯

  一位专家这样描述青少年所经历的性教育情景:
  假如想让一个孩子对脚趾头有罪恶感,很简单,当幼儿第一次摸脚趾的时候,就严厉斥责他,再摸就骂他:"羞,丢人!"命令他穿上袜子,不能让别人看见,也不许看别人的。在教他身体各个部位的名称时,就是不教脚趾;但凡问题涉及脚趾,全都避而不答,或者支支吾吾,或者骂他一顿。最后的结果是,孩子要么对脚趾充满了罪恶感,动一下脚趾都会有犯罪的感觉;要么会对脚趾充满了神秘感,并不时涌起撕破神秘的冲动。
  张元属于第二种结果。
  2001年,16岁的张元因猥亵强奸幼女成了一名少年犯。据办案人员讲,在此之前,张元并无犯罪前科,而且学业优秀。他是从家里被带走的。当公安人员出现在他家里时,他的母亲——一位受人敬重的女劳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的儿子会是一个强奸犯,她说:"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家元元肯定是被冤枉的。"
  为了证明儿子是个好孩子,证明他是被冤枉的,她抱来了一大摞精心保存的奖状、证书和奖杯,那都是儿子上学期间拿回来的,有他被评为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的奖状,有他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获得赛区第二名的证书,有他参加省青少年作文大赛获奖的证书和奖杯……可是这些奖状、证书和奖杯只能证明张元曾有过的辉煌,却不能证明他没有犯罪。
  不敢面对母亲伤心绝望的眼神,戴着手铐的张元低着头走出了家门。
  这起案件,因涉案者都是未成年人,法庭在进行审理时,没有通知张元的母亲,但她收到了法院寄来的判决书。判决书白纸黑字记录着儿子的罪行。她如雷轰顶,呆若木鸡。
  见过张元母亲的人说,张元出事后,她的头发在一夜间几乎全白了,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她精神垮了,身体也垮了,才40多岁,就办理了内退手续回了家。
  在少管所已经度过了两年的张元,今年就要满18岁了,他神情沮丧地说:"如果不是被关进来,今年正是我高中毕业参加高考的时候,我原来的理想是考上清华大学。"
  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啊!可是这个父母眼里的好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怎么会成为一个失足少年?这个好学上进、本有着大好前途的少年为什么会坠入罪恶的深渊?邪恶的种子是谁种下的?罪行是怎样发生的?
  带着这些疑问,我与张元有了一次长谈。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罪犯,做梦也没想到一时的邪念会葬送自己的前途,甚至一生。当公安人员从家里将我带走时,我还以为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家、能继续上学,直到法庭作出判决被押进少管所,我才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那时,我简直绝望到了极点,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完了,我完了"。我常常恍恍惚惚地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多么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啊。可是四周围起的高墙、铁丝网和走来走去的管教干部都在告诉我,这不是噩梦,我犯了罪,我是一名失去了自由的罪犯。
  关押在少管所的少年犯,有杀人的,有偷盗的,有贩毒的,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与这些人关在一起。我知道,自己的一生从此将被改变,即使以后出去了,也永远洗刷不掉这个污点。有时我想,在我蒙昧无知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应该知道的性知识;在我进入青春期时,如果有人对我进行正确的引导,也许我不会将性看得那么神秘而对它充满了好奇,也许我不会被罪恶的欲望纠缠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我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父母在我一岁多时就离婚了,我不知道他们离婚的原因,只知道父亲走时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带走了,我后来再没见过他。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虽然一个人带着我生活得很艰难,可从没见她流过眼泪。那时,母亲在我的眼里是一棵能为我遮风避雨,能让我放心依靠的大树,她有着男人一样的坚强。
  母亲是纺织厂女工。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她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常常深夜才回家。好在外婆家离我们家不远,她加班时,我就呆在外婆家,她下班了,会来外婆家将我接走。
  也许是担心我会尿湿裤子,两岁多了,母亲还让我穿开裆裤。小时候我皮肤很白,长得虎头虎脑,外公和舅舅他们都很喜欢我,他们常逗我玩儿,有时他们会跟我玩一个常玩的游戏。外公或舅舅捂着我的"小鸡鸡"说:"元元的'小鸡鸡'哪去了?"
  我会说:"飞了!"
  他们又问:"飞去哪里了?"
  "飞到天上去了。"
  "去天上干什么?"
  "抓小鸡鸡。"
  每次说到这里,他们都会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亲我的"小鸡鸡"。
  那时我还不知道害羞,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一天,我蹲在外婆家门口的地上看一群蚂蚁争抢一颗饭粒儿,最后,那颗饭粒儿被两只大蚂蚁抢走了。当那两只大蚂蚁扛着自己的战利品趾高气扬地往回走时,我恶作剧地对着它们撒了一泡尿,兴高采烈的大蚂蚁一下子就被冲得无影无踪。我觉得我的"小鸡鸡"真是太了不起了,射出一泡尿就能将貌似强大的大蚂蚁消灭得片甲不留。坐在地上,我第一次打量起它来,并好奇地抚弄着它。
  突然,我头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抬头一看,是怒目圆瞪的妈妈,她气急败坏地提着衣领将我从地上拎起来说:"你是痒痒了吗?你玩那个东西干什么,再让我看见,小心我砍断你的手!"
  我吓得没敢哭,心里却很委屈,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玩"小鸡鸡",对于当时只有两三岁的我来说,在我眼里,生殖器和耳朵、眼睛、手脚都是身体的一部分,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可以随便地摸耳朵、摸眼睛、摸脚,却不可以摸"小鸡鸡"呢?
  虽然心里存有这些疑问,但我却不敢去问妈妈。
  越是被禁止的东西,越是充满了神秘。妈妈的严厉制止反而刺激了我的好奇心,有时妈妈不在家时,我会玩自己的小鸡鸡,那时的感觉也就是觉得好玩,就像玩一个玩具,虽然有时也会觉得很舒服,可那感觉也无非就像在背上挠痒痒。妈妈在家时,我不敢玩,我怕她看见,怕被她砍断手。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晚上睡觉时躲在被子里玩。我很早就有了手淫的毛病,恐怕跟这件事有关。
  7岁那年我上学了,记得上学的第一天,妈妈牵着我的手一边往学校走,一边说:"儿子啊,上了学你可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了大学,不但要读硕士还要读博士,你可要给妈妈争气啊。"
  妈妈还在我房间的墙上贴了一张画,画面是一群穿着博士服、戴着博士帽的年轻人。这张画在墙上挂了多年,一直到纸张都变黄了也没拿下来。
  除了工作,妈妈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上小学时就送我去奥赛班培训,去少年宫学画画。她还给我买回许多辅导学习的参考书和一本本习题集、作文选。在她的督促下,我的学习进度远远超过了我的同学,小学四年级时,在老师的建议下,我跳了一级,直接上了6年级,11岁的我成了班上年龄最小的学生。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生活里发生了一件事。一天早晨,我起床时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床单上也湿了一大块,我以为是自己尿床了,便悄悄地换了内裤然后扔进了洗衣机。然而这样的事,往后隔不了多久就发生一次,我心里便很纳闷儿,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经常尿床。但是又隐隐约约地觉得,那跟尿床好像不是一回事,而且每次"尿床"的时候好像都在做一种莫名其妙的梦,但醒来后梦就忘了。还有,尿湿的裤子上有糨糊状的东西,粘粘糊糊的,床单上也有那样的污渍。
  这件事成了我不敢向外人说的一块心病。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进了初中,班上男生都比我大。有一天,几个男生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我也凑过去了,一个同学见了,一边推我一边说:"走吧走吧,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我不服气地说:"我不是小屁孩,有什么我不知道啊?"
  那个同学叉着腰神气地说:"好,那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梦遗吗?"
  什么是梦遗啊,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个同学见我茫然无知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我说你是小屁孩吧,还不服气,走吧走吧,我们说的话你听不懂。"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只好回到座位上。但那节课我上得心不在焉,脑子里老是想着刚才的事,他们为什么那么神秘兮兮的,"梦遗"到底是什么呢?
  终于盼到了下课。我将一位刚才参与说悄悄话的同学拉到一边,悄声问他:"喂,告诉我,什么是梦遗啊?"
  同学看了我一眼,一脸的得意和不屑,说:"你还小,还没到时候呢。"
  我更好奇了,问:"到时候又怎么样?"
  "到时候就会梦遗啊。"同学卖关子地说。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梦遗。"我说。
  "你真的不知道啊?梦遗就是那个了……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了……"
  "什么那个了啊?"我着急了。
  他将脸凑到我跟前神秘地说:"就是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梦见喜欢的女孩子,然后就那个了……明白吗?"
  突然,我心里一扇隐秘的门仿佛一下被人撞开了,我顿时茅塞顿开且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令我困惑不解的"尿床",就是他们说的梦遗。我马上又得意又骄傲地告诉他说:"哦,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呀,我早就梦遗了。"
  "真的?"同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怕他不相信,我又将发生的时间、地点、形态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同学对我的梦遗终于确信无疑。从那以后我经常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
  梦遗的事还是时有发生,而且我渐渐迷恋上了手淫,虽然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做,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奇怪的欲望涌上心头,使我的克制一次次土崩瓦解。
  后来,听别人说手淫伤身体,有一阵子,我心里很害怕,到了晚上一熄灯我就开始数数,尽量使自己早点入睡,不去想那事。
  一次,几个有了梦遗经历的同学又凑在了一起。有个同学问大家:"哎,你们看过毛片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说没看过吧,没面子。我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似乎看过……那又怎么样……"
  "看过?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同学不依不饶。
  我答不上来了,反问一句:"那你说什么样的?"
  同学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了,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干那个。"
  大家都饶有兴趣地问:"干哪个呀?"
  "就是脱光了衣服,又是亲嘴又是那个那个什么的。"同学自己也说不清。
  不久后的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同学很神秘地跟我说:"我这里有一张毛片,我看了,很刺激,你看不看?"
  说完,他瞧前后无人,便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影碟,封皮上是一对裹着薄纱的裸体男女,影碟的名字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
  我将影碟装进了书包。回到家,一吃完饭,我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反锁上。我从书包里拿出影碟将它藏在床下,想等妈妈不在家时再看。没想到,一连几天晚上妈妈都没去加班,我心里暗暗着急,老想着看那张影碟,做作业也心不在焉。
  终于有一个星期天,妈妈说要去厂里加班中午不回来,让我自己下面条吃。我高兴坏了,终于可以看那张影碟了。妈妈走后,我反锁上大门,急不可耐地拿出影碟放起来。看着看着,我开始脸热心跳,最后,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我情不自禁地又犯了手淫的毛病。
  我将这张影碟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带着一种按捺不住的欲望我出了门。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巧,出门不远,我便看见了与我家隔壁门洞的一个小女孩,她刚上一年级,正一个人站在路边吃冰淇淋。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我骗她说我家有很多漫画书问她想不想看,她一点都没发现我有邪念,高高兴兴地跟着我到了我家。
  事情发生后,我心里很害怕,因为走的时候她哭哭啼啼的,我担心她回去后会告诉她爸爸妈妈。
  第二天,我刚从学校放学回家,公安人员就来了。当时我腿都吓软了,我哭着跟他们说,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求他们不要带我走。
  一时的邪念不但断送了我自己的前途,也害了那个小女孩,我是罪有应得。进来后我常常想,如果那天妈妈在家,我就不会看那张影碟,如果我没有看那张影碟,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但是这毕竟是假设啊。
  现在我心里最担心的是我妈妈,她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落到这个地步等于是杀了她。
  谈起妈妈,张元一次次落泪。
  少管所的管教干部说张元仍在自学高中课本,说他刑满后还想考大学。不知张元能否实现这个愿望。
  中国的父母们,总爱将性与恶心、丑陋、堕落、阴暗这些词儿连在一起,他们对孩子从来不谈性,如果孩子问起来,古板一点的父母会严厉斥责,甚至会用巴掌来教训。开明一点的父母会说:"这个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他们或谈性色变,或讳莫如深,这使得他们的孩子不得不在黑暗中自己摸索。
  当孩子们有了学习性知识的正常渠道,当他们了解了性知识,性就不会那么神秘。当性不再神秘时,罪恶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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